没有技巧,全是感情。没有雅论,全是肉欲。

两同心·其一

刚至辰时,早朝便散了,只因昨日驻辇公主来朝后,文武百官纷纷进谏,欲劝帝旭为了大徵与驻辇两国邦谊,以大徵正统礼制为淑容妃行册封礼。此一举触到帝旭的逆鳞,只颁了旨令淑容妃册封一事一切从简,便甩袖而去下了朝。帝旭便是个瞎子聋子,也能猜到那些朝臣会如何议论自己不明大理不思社稷。身在帝位,向来家事便是国事天下事,人人都道皇权无上,只是其间的无可奈何却鲜有人知。自登基不过寥寥十数载,帝旭已骂过这劳什子皇座千万次。思及此,又想到昨夜雨盛,亦有天雷,那方诸自雨中跪足整整一宿,现下自己拨的人参也该送去了。虽是自己罚了他杖刑,但多年情谊到底心怀挂念,何况那人向来轻贱自己的身子,从未遵过医嘱,一时竟也有些忧虑,于是只点了两三个贴身侍卫,命穆德庆摆驾霁风馆。

 

甫一踏入霁风馆,帝旭便嗅到了一阵清雅的淡香,抬眼一看,原是院子正中那颗枝叶扶疏的霁风树开出了绵密的花。霁风馆的陈设一切从简,黑瓦白沙佐以浅木色的屋子,倒是处处透着一股子闲随流水的兴味。就跟方诸那锯嘴葫芦的性子一样寡淡,帝旭暗忖。馆内的下人本就不多,由于侍卫大多要进宫当差,一时间竟看不见几个人影,只有贴身伺候方诸的几个婢女守在卧房前,禀告帝旭:今儿一早医佐已经为指挥使上过药,只是指挥使在雨中跪了一夜,天一亮便厥了过去,陛下赏的那副人参已入了药,却因指挥使迟迟没醒而未曾服下,那药还在小厨房用小火热着。帝旭皱起眉,差人把那汤药端了来,又把一应下人们遣去在院外守着,自己便端着药碗推门而入。

 

一进门便看到屏风后面,方诸平躺在床上,身形隐在层层叠叠浅杏色的床幔后,看不真切。只是帝旭刚一坐下,床上那人却似有了感召,不等帝旭看仔细他睡着的样子,便缓缓睁开了眼,看到眼前坐着的人,先是一惊,而后竟是强撑着起身想要行礼。自紫簪走后,帝旭性子古怪,反复无常,一见他这副样子,心下又起了火,索性把药碗往桌上一撂,也不管方诸是否有气力,只等着他行完礼,才没好气儿地说:“挨了板子,又跪了一晚,你还没死呢。”方诸仍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,只微微颔首:“还撑得住。”帝旭见他这副模样,心里头那点挂念也消散无踪,顿感无趣。“这碗药是用人参熬的,你喝了罢,我可不想看你隔日便死了。”话一说完,便起身欲走,方诸却将他叫住:“陛下,恕臣多言,为固两国邦交,淑容妃......”

 

话未说完,帝旭便大怒:“够了!”说着转过身揪住方诸的领子,死死盯着他:“邦交邦交,朕听了一早上那些废材的劝谏,如今你也要来磨朕的耳根子?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有从龙之功的小公爷,还能佐理朝政,还能干预朕的旨意?你不听宣调违逆圣旨把那劳什子公主带回皇宫,朕没让你死已经是法外开恩!”疯皇帝目眦欲裂,方诸的眼睛暗下去,可终究那张脸还是没有丝毫的情绪,亦没有抬头看皇帝一眼。帝旭气结,手一施力卸了他的下巴,端起那碗药便往里灌。方诸被迫着抬起头张着嘴,终于被药水呛得皱起眉,来不及吞----咽的药汁便顺着下巴-----流至脖颈又延伸----进衣领里。一碗药下去,他嘴角---胸前皆被打湿,下巴终于被推回原位,他却仍不愿看皇帝的眼睛。

 

帝旭最嫌恶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,自他登基以来,方诸在人前为避人耳目便日日戴着那金铜面具,将所有喜怒哀乐尽数埋在假面下。而即便在人后被帝旭强摘了面具,也仿佛无知无觉,像个活死人,哪里还有半分从前方鉴明的影子。可即使他不怕痛,不惧苦,更无畏被世人唾骂,帝旭却终于找到了法子能撕掉他脸上那层活死人的皮。于是皇帝略一沉吟,勾起嘴角,又坐回床边,居高临下看着方诸,目光随着那蜿蜿蜒蜒的药汁伸-----进他交叠着的领口:“这药是朕喂得粗鲁了些,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。你近来身兼数职事务繁多,有许久没来金城宫随-----寝了,朕想念得紧。念及你有伤在身,朕不用你伺----候全套,今日便用--口--替朕解解乏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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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遭下来,方诸便真的再无半点力气,半个字也懒得再和皇帝说。帝旭心满意足,也不再刁难他,自己整了衣袍便起身:“你这口-----技益发精进了,想来是朕调教有方。这几日朕会差人每日送来人参,盯着你服下。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了,继续来金城宫随----寝。你应当最了解朕在床-----笫之间的兴味,那淑容妃一介娇弱女子,如今不过是给她个名分教她好向母族有个交代,要是真把她弄伤了,才是真的有伤邦谊。”说罢停顿了一下,见方诸仍是那副垂眉顺目的样子,只是没有半分要行礼的意思,冷笑一声:“鉴明,以后这档子事还是继续由你代劳罢。”说罢便负手而去,只是“鉴明”二字故意说得意味深长,方诸听到,心中百味杂陈,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,只觉得一阵恶心。他喝止了要进来伺候的婢女,皱着眉,用两指伸----进-----嘴里抠住喉咙,狠狠地呕吐起来,恨不能把五脏皆呕出来,最终却只吐出几口酸水,便蓦地冷笑起来。这些年来他已习惯被皇帝折辱,身体上的苦痛他早已不在意,可每一次听到“方鉴明”这个名字,便耐不住地犯恶心。自己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,如何再和当初那个快意恩仇意气风发的小世子相提并论。岁月迢迢,怎料想十几年前抵足而眠同生共死的挚友,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,要靠互相折磨来反刍旧时情谊。回头看自己这一路,当真是“以身奉国”,无怪群臣屡次进谏意指自己献-----媚--于圣驾,尤物误国。或许最初的最初,在军营里同枕而眠的时候,那一次越界便注定了往后的彼此纠----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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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便问一嘴,海市+帝旭x方诸的abo,是不是太雷了,救命🆘可能我太bt了(而且也没写过女A男O),看看大家的意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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